以唱紅打黑 建重慶模式
北京的極左派和極毛派,一直讚揚重慶模式。重慶模式的「樣板」之一,是「唱紅打黑」。
發起群眾運動式的唱紅,是唱紅色歌曲、誦毛語錄。
這是回到文革政治鼓動的極左之路。打黑,雖有清黑幫除土霸、改善社會治安的施政訴求,但超越法律、制度的「非常手段」,以「長官意志」行事,侵害公民的基本人權、私有財產權。
就經濟發展、公共治理而言,重慶模式是應該理性思考、分析的。它關乎公共治理的合法性、正當性和民眾的認受性,也與官方「維穩」和民間「維權」的衝突有關。
解讀重慶模式的內涵,本欄嘗試跳出「唱紅打黑」的框框。
內涵之一,是個人化的強人政治模式。以神化毛澤東的個人崇拜活動、借事立威的「非常手段」,強化「無產階級專政」職能,建立個人權威,形成推行政策和施政的強勢形象、政治運動式的社會管控。在長官意志下,法律、制度對當權者的約束很脆弱,甚至毫無約束力。
強人政治模式的治理,是走回文革式的「左折騰」之路。官方花大量金錢鑄毛銅像(有的造價500萬元),豎立於街道、廣場,以唱紅歌、念毛語錄、講紅色故事、傳江青樣板戲和「維穩手段」,營造「文革氛圍」,凸顯「專政威力」,令許多人感到面對左折騰和「造神」的恐怖;強制唱紅歌、念毛語錄,也令許多人感到個人生活自由受限制。
內涵之二,是經濟高速增長的「大躍進」模式。幾年來GDP的年均增長超過15%;2011年國務院的宏觀調控目標,是GDP增長8%,重慶卻高達16.4%,又是31省、市之首。高速增長,超出資源、環保承載力,不均衡、不協調、不可持續的弊病畢現。在城鎮化的過程中,則有迫遷和「血拆」、好大喜功的「面子工程」,如廣種高價的樹木,塑造所謂「森林重慶」的形象,付出的財政代價甚大,地方債務平台的危機加重。
與文革不同的,是重慶模式不重複「窮過渡」(安於貧困過渡到「共產主義天堂」),而是略為改善民生,也改革一些城鄉制度如戶籍改革。政治監控的左手,與改善民生的右手並舉,正是重慶模式的一個特點。
自八十年代「財政分灶」以來,地方的「自主性」和「靈活性」逐漸增加,中共中央在一定範圍內寬容地方的「模式創新」,但不容許抵制「中央部署」的、變相的「半獨立王國」。
江蘇出現過仇和模式(蘇北治理模式,仇和現為中共雲南省委副書記),胡錦濤曾到蘇北考察此模式的實況,有肯定的表態。
對於重慶模式,胡、溫並無公開表態。儘管極毛派再三呼籲胡「到重慶去看看」,他在2008-2012年卻沒有「去看看」。他南下廣東多次,傳遞肯定廣東模式的訊息。保持距離的取態,可解讀為重慶模式「還沒有出生證」。 |